丁香園通訊員采訪臺灣醫生許駿先生
丁香園:這次會議上沒有討論到臨終關懷的問題,能簡單介紹一下臺灣的臨終關懷工作嗎?
許峻:以我們醫院為例,我們叫做“安寧療護”,我們也稱為“緩和醫療”。在我們醫院,腫瘤內科的醫師和安寧療護的專家是一起工作的,治療決策怎么擬訂,醫師扮演很重要的角色,我們也會叫病人和家屬參與。當治療手段對病人可能沒有明顯好處的時候,我們就會先和家屬,由心理醫師等和他們談話,這樣的工作會有專門的安寧療護的醫師、心理醫師、護工等參一起與。
許峻:最近的5~10年這樣的風氣比較盛。
丁香園:會先和病人談嗎?
許峻:這樣的情況不到3成,只有不到3成的患者會直截了當地要求我們告知他的情況。病人是Decision Maker,但我們還是會先和家屬聊。
丁香園:會告訴他們病人的哪些情況?
許峻:我們的原則是不把黑的講成白的,黑的不見得要全講,我們會很清楚地告訴他目前疾病的狀況,有哪些機會何以嘗試,哪些是有確切療效的,有效率有多少,哪些是嘗試性的,試驗性的……但有一個問題通常我們不會直接回答,那就是“我還能活多久?”
丁香園:那你會怎么回答?
許峻:我會告訴他“要看治療情況”。
丁香園:這個工作的意義在于?
許峻:意義?我的老師告訴我們,對于一個只能活幾年的病人,每個月都重要,對于一個只能活幾個月的病人,每一天都重要。
許峻:其實不只是我們一般意義上的治療,比如說放療、化療才是治療,對于患者來說,可能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認為“我的醫生放棄了我”,不放棄可能是對病人來說最好的治療。我們這些工作,最重要的意義可能在于讓病人知道我們醫生沒有放棄他們,這個我想可能是最重要的。
許峻:我們現在有很多標靶藥物,真的很貴,很多病人真的負擔不起,我們還在說要分子靶向藥物的組合治療,更貴!我們怎么去面對我們的病人?所有的病人?我相信在國內(大陸)跟在臺灣有類似的處境。
丁香園:你是認為研究是走得很前的,但有一部分人沒有被足夠關注?
許峻:我相信大家都很關注,但現實因素。作為一個醫師,我要求病人能用很高貴的藥物,科學上有足夠的證據,但我也希望我的病人因為我的建議能好起來。
丁香園:你覺得還沒有能都達到那個價錢可以給他的東西?
許峻:對,對。
丁香園:對于這次會議你的印象是?
許峻:老實說,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聽懂,因為我們有很多名詞都不一樣,好象藥物的名字。我印象最深的是,進步很快!會議整個組織、運做在不斷進步。會議的內容也不斷進步。
許峻:鄭(安理)教授來參加過不止一次,他說他到國外去開會,都能看到整整一個房間的人在做準備,在CSCO的幻燈準備室,幾個人OK了,非常高效!
丁香園:哈哈,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睡覺!
許峻:哈哈,辛苦,辛苦!

(圖 許駿教授在做報告)

(圖 許駿教授)
作者:青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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